商户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兵？士绅眼神里闪过惶恐，下意识看向黑衣男子。
此时，黑衣男子悠闲地坐在角落品茶，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士绅们摸不清他的心思，都没有开口，继续在那坐着，也不拒绝，也不答应。
李裕深知今日不会有所进展，就不再浪费时间，直接站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没想好，那就回去继续想，希望明天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话落，李裕转身离开，待他的身影远去，士绅们松了一口气，开口讨论。
“你们说朝廷是不是犯病了，竟然想着将我们的田地分给那些贫民，他们配吗？”
“贫民有了田地，谁还给我们打工呀，这事不成，做不成。”
“话虽这么说，可那是六皇子，是朝廷，我们真的能应对吗？”
“……”
言至此，诸位士绅默契地望向黑衣男子，眼神祈求他能指个明路。
黑衣男子知道自己一人做不成事，就主动站起，来到大家中间，将刚刚想到的办法说明。
“大家不用担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个政策他就实施不了。”
“否则今日便是直接宣读圣旨，而非游说我们了。”
“明白了，朝廷并不想和我们为敌，如此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若我们接受，他们就直接宣布圣旨了，若我们不接受，他们的圣旨就颁布不下来。”
“还是公子你聪明，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想到这茬。”
“大家要齐心协力，争取我们的利益，绝对不能让步，明白吗？”
“明白。”众士绅眼神里尽是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
六皇子府，李裕坐在书桌前，写着新的政策。
此时，方相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看李裕如此的气定神闲，心中很是不解，直言询问。
“六皇子，你都已经游说失败了，怎么也不着急呢？”
“着急有用吗？能让那些士绅答应吗？”李裕反问一句，瞬间堵死了方相。
后者无奈叹息一声，旋即，坐在李裕对面，出声感叹。
“哎，真是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在你没有触碰那些士绅利益之前，他们是千好万好，触碰后，管你是什么身份，根本不让。”
“其实你今天应该一举达成目的的，否则等他们缓过劲来，就更不好游说了。”
方相在那里说了很多，李裕都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专注于自己写的东西。
如此模样吸引了方相的注意力，他凑过去查看，发现李裕在研究施行试点。
这，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士绅游说不了？
方相惊讶之时，着急询问：“六皇子，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你的预料之中？”
“没错。”李裕肯定点头。
“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历朝历代改革都是以血铺路的，我凭什么不付出一兵一卒就完成摊丁入亩？”
“今天只是拼尽全力去试探，若不成也没关系，我还有别的计策，比如施行试点。”
“待百姓尝到了甜头，朝廷看到了希望，那全面实行就指日可待。”
在来之前，方相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偏偏没想过，李裕竟然提前有所预料。
惊讶之时，直接说出赞赏的话：“六皇子，你果然不凡。”
“哪里，只是比别人想得多一点罢了。”李裕话落，按了按眉心，脸上满是疲态。
方相看到他的模样，识趣地离开，不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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