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母亲的强势固执,父亲徐至诚则是一个十分风趣不羁的人。
正如此刻,他讲着自己这几年在不同国家做生意的趣事,见她情绪低落,便变着法儿地逗她开心。
若说和谁更亲,小时候的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偏向徐至诚。
毕竟,当母亲逼她去上语言班时,父亲会掩护她逃课去游乐场;因为学不好钢琴而被两边长辈责骂时,也只有父亲会安慰她——
“我们丘宝以后,不一定要做最厉害的人,但一定要做最快乐的人!”
而随着长大她也逐渐明白,徐至诚风流自在的性格,做得了好玩伴,却做不了好丈夫。
正因如此,在父母因为这段相互折磨的婚姻而痛苦时,她主动说,希望他和母亲离婚。
由这句话起,她和林佩的母女关系,直线降至冰点。
父女俩这次见面的时间不长,聊了大半天几乎都是徐至诚在说、她在听。
他把她送到楼下,就像送他上一个生意伙伴一样。
本来要司机送,林懿丘拒绝,撒谎说自己下午还要去上课,有专门的校车来接。
徐至诚也没坚持,随口问:“怎么突然想到这边来念书?”
林懿丘抿抿唇,莫名觉得,他这句无意中问出的话,才是这次见面最想问她的问题吧。
见她不答,徐至诚先问,“想躲开你妈妈?”
“不是……”
林懿丘自然不会跟他说,自己把学校改过来,其实大部分是因为顾承林。
“好吧,”徐至诚颇为无奈的口吻,“我们丘宝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和心思了。”
他捏一下她纤瘦的肩,这次没有喊她“宝”。
“懿丘,要是在妈妈那里过得不开心,就还是来跟爸爸一起生活吧。反正你在这边上学,孤身一个女孩子的,爸爸不放心。”
林懿丘的视线从自己的脚尖转向街道上拥堵的汽车。
听他如此轻飘随意的语气,她打开父亲的手,心里是无尽的失望:“跟您一起生活……是要跟着一起满世界瞎转悠么,还是留我一人待着,您继续环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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