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赵贵妃都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王妃又淡淡笑着说了几句，客客气气的，但话外之音无一不是在说，福荣公主没规矩。
钟意如纳闷地听了一会儿，也终于从老王妃一弯三绕的话中明白了她的意图——这是为前两天她被福荣公主等人“逼”得跳楼的事儿呢。
老王妃是故意下福荣公主的脸，就为了给她找回场子。
钟意如明白过来之后就有点感动，没想到老王妃为了她都直接跟皇室公主杠上了。
感动之余，又对如今皇室的衰弱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要不弱，老王妃能这么赵贵妃说话？赵贵妃可据说是下一任太后来着。
当然只是据说，此事离板上钉钉，还差了南北两位守护神的支持。
所以赵贵妃才给皇上吹枕边风，要把养女福荣公主嫁给病歪歪的终南王世子，以此拉拢南王；
所以赵贵妃才对贺北王府两位女人笑脸相迎，十足殷勤，以此拉拢北王；
所以在听了老王妃“委婉”的提醒，发现钟意如脸上多了一道淡淡痕迹，而这伤痕是“托了福荣公主的福”之后，赵贵妃二话不说就让福荣公主道歉。
“你既是公主，代表了皇家的礼仪颜面，更要谨言慎行。何以当日让你与镇永侯府小姐出宫一趟，就害得贺北王妃受了伤？还是伤在脸皮上，女人家的脸有多重要，你惯来爱美的想必也知道了，还不向贺北王妃致歉！”
赵贵妃一双弯弯柳眉都紧蹙起来，语气倒还算温和，而且有理有据的。
“我与她致歉？！凭什……”福荣公主何等倨傲的人物，一听这话，差点就翻脸骂人了。
不过也不知道赵贵妃有什么手段，她脸色一沉，福荣公主就话音一滞，不敢狂了。
赵贵妃才又缓和了脸色，又劝了句：“人都让你害得受伤了，你说一句对不住就这么难？”
但福荣公主还是倔着不愿意低头。
老王妃冷眼瞧着，并不说话。
钟意如嘛，她低头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心下默默想着，既然老王妃要专门为自己出气，她怎么能辜负老人家一片关爱之心？何况她也看这位假公主不顺眼，乐得看她吃瘪。
赵贵妃看了一圈，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最后也只能朝福荣公主施压，似安抚似威胁地说了一句：“内厅没几个人，你向贺北王妃说一句对不住还不利落，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着，议论纷纷，声名扫地？”
而福荣公主听到这话，好像真的惧怕那众目睽睽的场景，咬着唇，脸色一白。
赵贵妃说这话的语气，已经不太像一位贵妃对待嫡出公主的态度了。而福荣公主的反应也有点奇怪。
只是她们一个烦躁，一个惧怕，显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钟意如也不抬头，只在心里默默存了个疑团。
僵持半晌，最后福荣公主还是脸一扭，心不甘情不愿，脸色也僵硬屈辱得不行，到底是朝钟意如说了句“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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