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会再有霍乱啊。”有人小声反驳。
声音很小,却足以被车队里其他人听到。
自从过了铜津城,灵宝山发生大火开始,霍乱的威胁就好像彻底远离了他们。
这一路上,他们再未听到过关于霍乱的消记息,最后一次听到,还是铜津城被染上了霍乱,霍乱终止于铜津城。
卢桢问:“假如有呢?”
她又问:“你们谁见过瘟疫起,只存在三四个月就消灭的?待到来年开春,天气暖和,霍乱病菌再起,那时候灵宝山大火已灭,没有了天火阻隔,你们能保证,过来的难民中,没有携带霍乱病菌的吗?”
车队里的很多人,连‘病菌’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大致也能猜出,大概就是传染霍乱的东西。
大家都沉默。
她再问:“你们敢赌吗?用这一时的安逸,拿你全家的命去赌。”
贺蕴章和戚阳朔都在看着卢桢。
卢父已经习惯性问卢桢意见。
在这样的古代,他除了征询卢桢的意见,征询不了任何人,卢母也不行。
可他不知道,他一次次问卢桢的意见,是多么的突兀。他是将卢桢在车队中的威信建立起来了,超过了卢桓,成为车队里的第二人。
疲惫的逃难旅途,早已让卢父的戒备放松,有时候不知不觉,就忘了去演。
更重要的一点是,卢家人,包括卢母、卢桓、卢大嫂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卢父如此重视卢桢的意见的诧异。
这让其他人也理所当然起来。
整个车队沉默。
卢桢看向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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