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齐娘子大声道:“那肚兜是何六娘的,私通那天奴就看到她穿的是那件!”

何六娘急了,涨红着脸驳斥道:“不可能!奴的私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马家?!”

马县令拍惊堂木,质问道:“马志,在你家发现了其他女郎的私物,你作何解释?”

马大郎倒是镇定,一本正经道:“某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干这等下流无耻之事,还请明府明察。”

马县令看向王氏。

王氏的心里头愈发恐慌,这可是作的假证!

林秋曼适时替她解了围,说道:“明府,奴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这件私物到底是不是何六娘的。”

马县令:“你说。”

林秋曼:“据奴所知,何六娘丈夫常年在外,家里只有她和婆母高氏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的情形高氏应该是最清楚的,明府可传高氏上堂辨认。”

此话一出,何六娘的脸色变了变。

林秋曼看着她说道:“儿媳妇与人私通这等丑事,哪个婆母都是接受不了的,故奴以为,高氏的话应该是可信的,不存在包庇之说。”

这话很有一番道理,马县令道:“传高氏。”

高氏上堂跪拜。

马县令问她道:“高氏,你瞧瞧这件私物可是你儿媳妇何六娘的?”

高氏拿过肚兜仔细辨认,半晌后,才回道:“六娘确实有一件这样的肚兜,不过花色跟这个不大一样。”

林秋曼问:“如此说来,是大体相同,但细节有差,是吗?”

高氏点头。

马县令皱眉,斥责道:“王氏,这私物既然不是何六娘的,你又是从哪里弄来栽赃马志的?”

王氏被吓坏了,忙看向林秋曼。

林秋曼不疾不徐道:“明府,此计出自奴之手,是奴指使王氏作的伪证,皆为验证一件事情。那就是十一月初九那天晚上齐娘子撞见与马大郎私通的娘子穿着这样的肚兜,而何六娘也有类似肚兜,这难道是巧合吗?”

这话把马县令问住了,他看向何六娘,严肃道:“何氏,你如何解释?”

何六娘死不承认道:“就凭一件私物就污蔑奴不清白,奴不服!”

齐娘子高声道:“明府,她右肩上有一块红褐色胎记,请明府查验!”

何六娘的脸色这才大变。

马县令瞧出了端倪,下令道:“带下去验。”

何六娘被请了下去。

林秋曼瞥了一眼马大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她心中不禁佩服,问高氏道:“高大娘,我想问一句,您可还记得十一月初九那天晚上何六娘是否回家?”

所有人都看向高氏。

她仔细回忆,隔了许久才道:“好像没回家。”又解释道,“我儿常年在外做营生,老头子又去得早,家里头只有我与六娘在。她想学纺织的手艺,我也允了,知道老庙村的朱婆子很有名声,又寡居,家中没有其他男人,这才放心让她去学的。”

“四里村离老庙村太远,偶有两回她未归家我也没放在心上,应是在朱婆子那里宿下了。”

林秋曼露出满意的笑容。

高氏说道:“六娘平日里安分守己,是个本分女郎,我是不信她会私通的。”

林秋曼:“空口无凭,自然需要用证据说话才能让人信服。”

不一会儿验身的婆子出来了,证实了齐娘子所言不假,何六娘右肩上确实有一块红褐色胎记。

在门口围观的几人开始窃窃私语。

马县令拍惊堂木,问:“马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马大郎还是那句话,“捉奸拿双,方才叫私通。”

林秋曼不由得啐道:“好你个马大郎!”

何六娘脸色发白地出来了,又重新跪到地上。

林秋曼道:“明府,奴有话想问问二人,请明府准允。”

马县令好整以暇,“你问。”

林秋曼抿嘴笑,暗搓搓道:“马大郎,齐娘子说她在十一月初九那天晚上撞见了你与何六娘私通,且肚兜与右肩胎记皆已得到证实,你承不承认你与何六娘行苟且之事?”

马大郎面无表情,“捉奸拿双。”

林秋曼:“好一个捉奸拿双!但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二人之间定然是说不清楚的了,你又要如何证明你是清白之躯?”

马大郎的脸开始有了表情,似乎裂了裂。

林秋曼下流道:“你可莫要告诉我,你净过身或是不举?”

这话把马大郎气着了,懊恼道:“你!”

围观的人们纷纷笑了起来。

林秋曼又看向何六娘,问道:“何六娘你成婚好些年,可莫要告诉我你跟我一样倒霉遇到了韩三郎那样的不举男人,导致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何六娘羞红了脸,气急道:“林二娘!”

林秋曼又问齐娘子,“你前夫到底行不行,齐娘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齐娘子回道:“马大郎没毛病,正常男人。”

林秋曼“哎呀”一声,啧啧道:“那这就难办了,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已为人妇的女郎,要如何证明他们是清白的呢?”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们全都哄堂失笑。

有人说道:“林二娘你也太流氓了!”

林秋曼板脸道:“别瞎说,我可是正经人。”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皆被她的表情逗乐了。

也有人说道:“他俩肯定有关系。”

“是啊,肯定是不清不楚的。”

马县令拍惊堂木,“肃静!肃静!”顿了顿,问马大郎道,“马志,何氏,你二人如何自证清白?”

马大郎没有吭声,何六娘也未说话。

林秋曼道:“明府,其实有一人能证明他们二人的关系。”

马县令:“传寡妇朱氏。”

朱婆子被带上堂来,马县令问:“朱氏,我且问你,何氏与马志可熟识?”

朱婆子跪在地上,没有答话。

马县令拍惊堂木,大声道:“回话!”

朱婆子被吓得抖了起来,嗫嚅道:“回明府,二人……不熟。”

马县令抱手盯着她,犀利道:“本官原本怜你年纪大了不愿上刑,怎知你这般不知好歹,来人,上刑!”

衙役上前把朱婆子拖了下去,她被唬住了,忙道:“明府,老妪招认,老妪招认!”

衙役把朱婆子松开,她哆嗦道:“二人熟识。”

何六娘急道:“朱婆婆你莫要胡言乱语!”

马县令拍惊堂木道:“何氏,本官未问你话,休得插言。”

何六娘闭嘴,底下的马大郎脸色未变,但心里头慌了。

朱婆子惶惶道:“老妪有一手纺织的手艺,邻里不少娘子前来学艺,何六娘便是其中之一。”

林秋曼说道:“齐娘子说马大郎经常送你家柴禾之物,他二人是不是就这样在你屋里结识的?”

朱婆子老实回答:“是这样结识的。”

马县令:“接着说。”

朱婆子:“刚开始何六娘避着嫌,后来马大郎动了心思,暗地里使了些银子给老妪,求老妪从中搭线,老妪没受得了钱财诱惑,便允了。”

“后来老妪故意给二人留了机会,两人一来二去便熟络了。”

马县令问:“十一月初九那天晚上何氏是不是宿在你屋里?”

朱婆子:“是。”

林秋曼对何六娘厉声质问:“十一月初九齐娘子从娘家回来撞见你二人私通,一怒之下提刀砍伤了马大郎,你侥幸逃脱。一个弱不禁风的女郎在夜里慌乱逃跑,村里却无人发现,你可承认你当时就是躲藏在朱婆子家中?”

何六娘咬唇不语。

马县令问:“何氏,可属实?”

何六娘不安地绞着衣角,婆母高氏着急问:“六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马县令:“来啊,上刑!”

何六娘哭道:“奴招,奴招认,有这回事!”

当即把她跟马大郎的所有来往老老实实地招了出来。

高氏面色如土,难以置信道:“六娘,我家王安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这般羞辱他?!”

何六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

马县令看向马大郎,说道:“马志,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大郎沉默,再无方才的骨气。

马县令心中明了,说道:“何氏,马志,你二人私通罪证确凿,本官当该依法审判。按我大陈律法,私通者,杖六十,两年流徒。”

何六娘脸色发白地瘫软在地。

齐娘子痛快道:“明府明鉴!”

马县令:“齐氏你虽情有可原,到底失手伤了人,刑期减至四月方可释放。”

齐娘子磕头,“多谢明府从宽处理。”

马县令:“朱氏见财起心,促成这起私通,实属恶劣,谅你年纪大了,受不住板子,徒刑一年。”

朱婆子不由得老泪纵横,围观的人们皆拍手叫好。

待马县令结案后,何六娘和马大郎被拖下去受刑。

齐娘子大快人心,连声叫好。

林秋曼笑道:“齐娘子你四个月的刑期很快就过了,安心待着吧。”

齐娘子高兴道:“多谢二娘仗义相助,出了我这口窝囊气!”

林秋曼摆手,“我这人,帮理不帮亲,只要谁讲道理,我便助谁。”

齐家大嫂王氏说道:“二娘当真了不得,我原先还悟不出肚兜的妙用,心里头慌得要命。”

林秋曼掩嘴道:“咱们明府不凶吧?”

王氏:“不凶,我竟也是上过公堂的女郎了,一点都不害怕。”

这话把人们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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