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小丫头就病了。
“石头……”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少女喃喃道。
“我在。”萧旸牵起她的手,跟她十指交握,她的掌心比他的还要烫。
“石头……”
“我在,小绿草别怕,石头哥哥在呢。”萧旸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脸,“别怕,石头哥哥永远都陪着你。”
红玉端着热水,迟疑地站在卧房门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萧旸偏头看见了,沉声道:“把东西放这里。”
这显然就是不让人服侍的意思,红玉把热水和手帕放下,“陛下,用手帕沾了热水,敷上去那花钿就掉了。”
说完,她倒退着走了出去,又不敢走远,虽然皇帝对小姐几乎是言听计从,但她还是担心自家小姐被欺负了,悄悄地站在卧房门口,仔细听着动静。
萧旸用手帕沾了热水,把萋萋额头敷着的冰冷棉巾子往上推了推,露出那金箔花钿,然后把热帕子按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移开手帕,用指尖搓了搓那花钿,果然轻松就搓开了一角。
捏着那一角,轻轻一撕,花钿就掉了。
萧旸黑眸含笑,望了过去。
下一刻,他呆住了。
他几乎疑心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
白净的额头上,两道秀气的眉毛中间,并没有嫣红小痣。
有的,只是一道伤疤。
非常丑陋的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萧旸声音都颤抖了。
红玉听着动静不对,连忙进屋,“陛下,您怎么了?”
萧旸死死地盯着那道伤疤,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反正那疤痕边缘非常不整齐,显然不是利刃所伤,倒像是被什么很粗糙的东西弄伤的。
“她眉心的小痣呢?”萧旸嘶声问。
“小痣?”红玉一脸纳闷,“奴婢从未见过小姐眉心有小痣。”
她想了想,“兴许以前有?反正奴婢到小姐身边的时候,小姐眉心就是这样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