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疏通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的事，拖车来了，交警什么的都来了，把路疏通出来，边秦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终于能动了，他就在社区医院附近找了个地方停了车，直接去了医院里头。
连漪以为要打针，结果测了体温要输液。
大概是要折腾到一两点才能走了，她干脆就闭目养神，能睡会是一会。
她迷迷糊糊的，没睁开眼睛自然没看到边秦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跟前。
边秦看着她的扎针管的手背，视线又移到她脸上，他面无表情的等了会，她还是没发现他的存在似的。
他这么大的活人，个子高挑，五官硬朗出众，进来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边秦的长相是数一数二的，但性格也是数一数二的混蛋。
大概了过几分钟，连漪想调整姿势，这才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了眼前面无表情的边秦。
她像是见了gui的样子，瞳孔地震，眼皮狠狠的跳了下，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唇微微张着，有点说不出来话。
边秦看到她表情，表情更沉了，没好气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她随即反应过来，一双空灵的眼眸，微微仰着头看他，“边秦。”
她这一声边秦喊的，叫到他骨子里去的，又娇又委屈，好像真被吓到了。
边秦阴沉的脸缓和了点，但有点不自在，两个人的氛围，奇奇怪怪的，说不出来。
“叫什么叫？”
“……”她哑口无言，不是他先开口说的么，她才喊他名字，以证明她还认识他。
这样居高临下望着，连漪很不自在，甚至都忘了要调整坐姿，她腿都麻了。
边秦就在她隔壁的空位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他一坐下来，她感觉到周围空气都扭曲了，他像个磁场，把空气吸走了。
“什么病？”他冷不丁问。
连漪说：“发烧了。”
“要输多少瓶？”
“两瓶。”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也没敢问，问了，似乎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就压下了心里的念头。
边秦也没走的意思，坐下来就不走了。
两个人接下来的对话简单明了，甚至可以说没营养。
他说：“饿么？”
“还好。”
过了会，“冷么？”
“还好。”
她的手有点冷的，不知道怎么说，输了会她就觉得冷了，但没说。
因为搬出来住了，她在家就穿短袖，现在出来，也穿着短袖，胳膊上的纹身也就清晰可见。
边秦视线看到她的纹身，就皱眉，看着就觉得刺眼。
他隐隐约约感觉，那纹身有来历。
看他坐在旁边，连漪说：“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不用。”
“你不用陪我，我等会输完就回去了。”
她不想他陪着，没这必要。
且不说他是不是愿意陪她。
她转过头看了他额头一眼，没贴纱布了，看起来像是恢复了，但还没好彻底，不过好了，也许也会留疤痕。
她想起这件事，还是有点抱歉的，说：“你额头的伤，应该还没好，还是要注意一下。”
他没说话。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他终于开口说：“能不能不提这事，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家暴我？”
“……”
两个人目光对上，更尴尬了，还是连漪先移开的视线，“抱歉。”
一直到她输完液，护士来拔了针管，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边秦一路跟她跟到公寓里头。
他没说走，她也不好赶他走，到了家门口，他还是没走的意思，她拿钥匙开了门，说：“我到了。”
“恩。”
“……”
连漪搞不明白他了，进退两难，难道要请他进去坐坐？
她还没想明标，他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这房间是真的小，一眼望到头，最多三十平左右，东西都放在一块，还是复式的，有铁架做的二楼是睡觉的。
他皱着眉头，她搬出来就住在这？
“你随便坐吧，我倒杯水给你。”
她输完液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有气无力的不舒服，但倒杯水是没问题的。
边秦也不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似的，走了进去，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窗户那边看了一圈，他格外看了看对面的楼。
连漪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走，还进来，她有点想不明白。
她咳了咳，把药放在桌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始吃药。
边秦余光扫了过来，看到她在吃药。
“妈妈的脚踝怎么样了？”吃完药，她主动找话题。
边秦说：“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
说完，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而且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连漪就算再冷静，也不喜欢这种氛围。
她也想无视他，做自己的事，可他这么大的活人，存在感这么强，她没法无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