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大人。”他们颤抖着声音哀求,“您的身体这样下去真的会受不了的。”
“……谁允许你们命令我。”无惨的声音阴寒至极,仿佛会沁出血来,“谁给你们的胆子告诉我该做什么!”
尖锐的物体划过木地板,被推开的仆役撞到了屏风,屏风扯倒几帐,置物架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砸落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眼目血红,胸膛随着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都给我让开。”
那些人和他对峙着,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和一头野兽周旋。
我听见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鬼舞辻无惨现在就算想要对我这么样,他也没这个力气了。
我忽视扎到我身上的视线,弯腰打算将乌发的青年扶起来,他剧烈地喘息着,我几乎以为自己加重了他的病情,他似乎撑到了极限,身形一晃,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我身上。
周围的人很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趁这机会赶紧去煮药。
鬼舞辻无惨的身上有血的腥甜和药的苦涩,他抓住我的手腕,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沉,可能是他故意的。我被锁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帮助病人顺气。
“……你还知道回来。”
我没吭声。
作为刚刚还在吐血的人,鬼舞辻无惨十分有闲心地讥讽我:“你怎么不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他攥紧我的手,我低估了他还有多少力气,人类虽然没有尖利的指甲,但用力掐人的时候还是蛮疼的。
“这不就是你的愿望吗?”无惨冷冷地说,“我死了,你也就解脱了。”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在等他冷静下来,等他发完脾气,我们可以像两个重生的成年人一样谈一谈。
但是鬼舞辻无惨明显不这么想。可能鬼和人类在这一点上就是不同吧,他明明都一千多岁了,却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岁月的影响,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脾气。
“你想我死,是不是。”
言语是刀,是他现在唯一能用来刺伤人的武器。
但他似乎介意这个问题介意得不得了,我不回答,他就一直死死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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